【深夜綠文】提早回家真的很可怕⋯⋯(8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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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如果我答應以後不見她,妳會再給我一次機會,三口子重新幸福嗎?」
老公走到房裡想換衣服,我喝也喝不住他,當他走近我時,我才嗅到一點酒味。
他平日很少喝酒,半醉的他想擁著我:「老婆,我真的很愛妳,現在只剩下我們了,可以讓我好好解釋?」
我看著兒子的房間:「你小聲點,他已睡著了,別吵醒他!」
他推開了我:「我要去抱他,我一回家他就嚷著要我抱的。」
我從來都沒試過這麼討厭他,像變了另一個人一樣,或者結婚多年來,他在我面前都不是最真實的那一面。
他的情緒起伏很大,走進兒子房裡,就把臉靠著兒子哭起來。
他:「我不想失去你們,我知道錯了,你叫媽媽原諒我吧。」
兒子被他吵醒了,我跟老公說:「你要解釋就出去解釋,不要再碰他。」
他:「真的嗎!妳願意聽我講,太好了,我一定會坦白。」
我只是想快點打發他走。
他坐在梳化上:「其實妳也不想失去這個家吧?不然妳現在就不會這麼苦惱。」
我:「其實我們已經沒甚麼好說。」
他:「妳想知道甚麼?隨便問我,我一定答。」
他想握著我的手,我整個人向後閃開。
雖然我很想他快點消失,但有些問題,如果我不問出來,永遠都會壓在我的心底裡。
我:「我多年來為你的付出,都不及她的好嗎?」
老公「唉」了一聲。
他:「不是妳不好,而是兩者的感覺不同,就是妳為我付出太多,我跟妳一起有時很大壓力⋯⋯」
我:「壓力?哇!真的辛苦你了。」
他:「但跟她一起時,我整個人都放鬆了,完全不會有煩惱,對妳的是感情,對她的是愛情,但我很清楚妳才是我老婆,我依然愛妳的。」
我已經不懂怎樣表達我的憤怒,他應該真是醉了,若然一心回來求情,會說這些話嗎?
我:「算了,我不想再聽。」
他:「我只是想彌補我犯的錯!妳可以嘗試明白我嗎!?我也要失去家庭,妳覺得我很好受嗎?」
我:「嗯嗯,最痛苦是你了。」
他:「就是妳這種自以為是的態度,才迫得我要去找另一個。」
我:「你可以走嗎?」
他:「這也是我的家,房子是我買的,要走妳走吧。」
我一時間無法回應,我有預期過他最終會用這一點來反駁我,只是我短時間內處理不了這個問題。
他真的很可悲,挽回不了就想迫我屈服。
幾分鐘的沉默後,他擺出勝利者的姿態,一臉得意地說:「所以如果妳原諒我,一切都回復以前,妳也不用離開,我會好好照顧你們,答應我吧?」
我避開了他的問題,反客為主:「你跟她做過多少次?」
他:「那有人會數著⋯⋯幾多次重要嗎?妳知來做甚麼?」
我:「無論是一次還是幾十次,幾百次,我都不會原諒你,你要我走,沒問題,我明天就會帶兒子回去我媽那裡,其他手續再處理。」
他:「甚麼手續?」
我:「離婚。」
我終於說出了這兩個字。
曾經的幸福,多年的感情,原來到最後花幾秒就總結了。
我以為我會很痛,但原來最痛的一刻,是沒有甚麼感覺。
他沒有回應我,突然很緊張地看看手機,我瞄了一眼,看到了其中一句是:「我在你家門外。」
他立即站了起來,走向大門。
雖然我的視線根本看不清門外,但單憑聲線,我已經知道是那個女人。
他:「妳怎麼來了。」
她:「我擔心你嘛。」
他:「沒事,醫生不是叫妳要好好休息嗎?妳要乖乖聽話。」
她:「對不起,剛剛不應該發你脾氣,不應該隨便講分手,叫你回家。」
他:「妳原諒我就好了。」
她:「你跟她說了嗎?」
他:「嗯,她自己提出了離婚。」
她:「你會不會後悔?要是你想跟老婆一起,我可以退出的,真的不緊要。」
他:「有甚麼好後悔?」
她:「你對我是最好的,我愛你。」
他:「我也愛妳,以後就算再發脾氣,都不要趕我走了。」
她:「那我們回去吧?」
他:「我的車匙在裡面。」
他急步走回來,在桌上拿起了車匙,望著我丟下一句:「妳不原諒我,我沒所謂。」
他笑著走了,我分不清是冷笑,還是因為那個女人而甜笑。
為甚麼總是這樣子,可悲的應該是他們,而不是我!
他跟我的最後挽回,是因為她鬧脾氣吵架嗎⋯⋯哈哈。
原來這段婚姻不是鬧劇,而是笑話,她的出現,隨意奪走我一直的幸福。
我坐在梳化上,直到天亮,想著之後要怎樣走下去。
「我是浚平,這是我的號碼,妳存起來吧。昨天能夠再見到妳很高興,有事隨時找我。」
原來在昨晚,當我跟老公爭吵期間,從前的他曾經傳過訊息給我。
他這個訊息,令我想起他追求過我的回憶,當初沒有選擇他,是因為他身邊圍繞太多女性,讓我很沒安全感。
幾乎是十多年前,他怎麼還要再找我?他本來找我的急事是甚麼?
我把他的號碼儲存為「浚平」,再傳了他一句:「你不是說有急事找我嗎?」
隔了一會,他就回覆了:「急事就是想見妳,哈哈,說笑,昨晚見妳心情不好就不說了。其實我想幫女兒買些裙子,她總說我買的都很醜,所以想找個人幫我選。」
我回覆:「嚇死我了,還擔心你發生甚麼事。」
他傳來:「其實買裙子都是編個藉口,真的是想見妳,今天有空嗎?」
本來想答他可以,但照著鏡子,看到自己因為跟老公吵了一晚,臉色很差,而且我也想冷靜一下,陪兒子多點。
「今天不太方便,明天好嗎?」我回覆。
「絕對好!期待!!!」他秒回:「我會預約好餐廳,而妳也要準備我熟悉的笑容。」
他一點都沒變,以前跟每個女生對話都帶著曖昧,這是我以前對他卻步的原因。
但是,他的老婆離開了才一年,就約我出來,他真的放下了嗎?還是我想多了,他真的只是想回來後,找個熟悉的人來幫他忙而已,或許他也有找其他朋友。
我拿出了全衣櫃最漂亮的裙子,但真可惡,已經拉不上了,今天全日都不想吃東西,希望應約當天會顯瘦一點⋯⋯
當我看到放在桌上的鎖匙,我的好奇心又再湧現,走到老公的書房,找找有沒有租約、信件之類⋯⋯找遍了整間屋都沒有,就算他有多不小心,也不會笨到把送去那間屋的信帶了回來吧⋯⋯
要怎樣才找到他們的地址呢⋯⋯
我想到了一個人。
一個跟我同樣不甘心受傷害的人。
那個女人的男朋友。
(待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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